不过也算是说服了他,待到三日后一起回京。即便如此,也没改变他今夜就要做新衣裳的想法。他就这么想触景生情吗?沈欣月是不懂。夜里,微生家的布庄都关门了,只有一对小夫妻还在店里裁衣。裴云瑾选了一块带有乌鸦印记的布料,沈欣月本想直接用上次量过的尺寸做衣,却听他一本正经地道——“我或许胖了,要重新量。”他哪里胖了?沈欣月狐疑,“没有,你没胖。”顿了顿,她猜测道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被她识破,裴云瑾有些别扭,面色平静地轻咳一声,生硬道:“最后一次。”罢了,难得看他这么幼稚的一面,沈欣月叹了叹,取来卷尺,重新量尺寸。两人在布庄制衣到了二更天,回到陶园时,已是身疲力竭。躺在床榻上,她一点都不想触碰到他。奈何裴云瑾生龙活虎,他的前胸都贴上了她的后背。沈欣月赶忙往里躲,深怕今晚又要。直到躲无可躲,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她腰窝,她痒得颤了颤,不满道:“太热了,你离我远些。”身后,传来裴云瑾思虑的声音——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。”之前,是她缠着他,要生孩子。但是今日沈欣月腰疼得紧,还特意问了妇科圣手,对方说生子一事,光靠做多几次也不行的,得算日子。比如月事刚走的时候,怀孕相对没那么容易。而月事走后的七八日之后,才好受孕。沈欣月现在只想等几日后再做那事,她倒不是排斥房事,而是裴云瑾实在太疯了!即便食髓知味,也该有个节制吧?像前日,从房里,到浴房,直到天亮。太要命了!到底是谁在觉得裴云瑾不行呀!沈欣月现在只想和衣而眠,这么热的天气,手臂都不敢露。她现在想起来,都觉得心慌,“腰疼,你让我休息几日。”“我帮你揉揉。”他语气正经。那双大手摩挲着她的腰肉,就开始揉捏起来。但沈欣月深怕揉着揉着就不对味了,就像昨日亲着亲着,给她吻出感觉来了一般。她下意识就朝床榻里侧躲去,“哎别——”“嘭!”撞到墙了。疼得她嘶了一声,人都蜷缩了起来,眼角流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水。裴云瑾当即起身,点了灯,又拿了块冷毛巾和药膏,“擦药。”沈欣月起身,还不忘将亵衣搂紧了些。这动作落在裴云瑾眼里,神色复杂道:“我不会强迫你,你不必避我如蛇蝎,弄伤了自己。”她当然知道,他不会强迫。可他会勾引她啊,像昨日那样吻着摸着让她有了感觉吗,她还怎么拒绝?沈欣月垂下眸,“你也不许动手动脚。”裴云瑾一阵沉默后,才答应,“嗯。”他的手心擦着药膏,按在她额间,轻轻揉着,“疼吗?”她摇头,“还好,就刚才‘哐’的那一下,有些恍惚。”两人一阵无言,她微微抬头,偷摸看他柔和的神色。四目相对,两人皆是收回目光,听得他一声无奈的轻笑,沈欣月低头莞尔,泛起困倦。没一会儿,裴云瑾就发觉她没反应了,竟就这么在他掌心里睡着了。他动作不自觉轻柔,拖着她的后脑勺,将她放平在床榻上,下意识就要给她盖被子,又想到什么,提着被子的手顿了顿,思忖好一会儿,只给盖了肚子。随后,隔着一床被子的距离,他躺下,不再触碰她。裴云瑾眼睛微眯着,看着妻子香甜睡颜,嘴角勾起,沉沉睡去。到了第二日,他醒来时,发现自己垂下的头发上,编了四根细长的辫子。是长生辫。*沈欣月今天起得大早,昨夜制成的衣裳又让裁缝和绣娘略改了改,才拿回来,就见府门外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