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源走到了飞舟的前头,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,表情微微一变:“是你。”来人身着一件紫色的锦衣,身高八尺,长发束冠,英武不凡。“听说你还活着,过来看看。”他叫吴君言,北沧星域的第一妖孽。吴君言还有另外一个身份,北荒十杰之一。“看完了,该让路了吧!”陈青源示意吴君言让开道路,别挡着。附近的这十余处星域,同辈之中也就只有陈青源敢这么跟吴君言说话了。换做其他同辈,吴君言肯定一巴掌镇压了,毫不客气。“当年你我约战,你食言了。”中信小说同为北荒十杰,吴君言想要与陈青源分个高低。百年前的某一日,两人相识了,喝了几杯酒,扯了一些谈。分别之时,吴君言提出了一战的要求。为了打发走吴君言,陈青源随便说了一个时间打发了。“大哥,我当年差点儿没命了,哪还能履行与你一战的约定。”谁知陈青源不久后在天渊出事了,两人的约战自然也就作废了。“一诺千金,只要没死,无论发生何事都必须做到。当年你没到场,那就是你的问题。”吴君言这个人十分注重承诺,看得比性命还重要。“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?”陈青源埋怨道。“我可以理解你,但你得完成当年的约战,不能让我苦等这么多年。”吴君言表情冷酷,像是谁欠他钱似的。“我刚刚才找鬼医治好了灵根,你现在就要来欺负我吗?”陈青源不耐烦的说道:“算我输了,行吗?”“不行。”吴君言摇头道:“我不欺负你,必定要与你公平一战。”“这世上没这么多的公平。”陈青源说道。“你重新挑一个时间,我压制境界与你一战。”百年前的约战,一直被吴君言记在心里。要是不和陈青源分出胜负,时间长了肯定会演变成心魔。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陈青源没法理解吴君言的脑回路,这又是何必呢。“有。”吴君言惜字如金,缓缓点头。“同境界一战,你要是赢了还好,如果输了那多丢人啊!听哥的话,当年的约战已经过去了,咱们别往前看行不?”陈青源劝诫道。“承诺之事,岂可儿戏?”吴君言轻哼一声,目光如炬:“违背承诺之人,唯有一死。”说着,吴君言的一缕气息锁定住了陈青源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陈青源哪敢拒绝,连忙说道:“行,依你便是。”“嗯。”闻言,吴君言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下次约战的时间?”“十年以后,你觉得如何?”陈青源说道。原本陈青源打算说个百年,但转念一想,肯定会让吴君言多想。十年时间,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!“可以。”斟酌了一下,吴君言点头答应了:“时间到了,我定会去寻你。”“你这人,真是执拗。”陈青源很是无奈。不就是一场约战嘛,搞得这么严肃。“你不懂。”吴君言以信立于世间,常人不会明白。“确实。”陈青源轻叹一声,拿出了两壶好酒,示意道:“要不要进来喝一杯?”“可以。”吴君言毫不客气,直接走到了飞舟内。两人面对面的饮酒,闲聊着往事。忽然间,吴君言扯到陈青源的身上,直言不讳:“听说你被甩了。”“。。。。。。”陈青源最近很烦有人提起此事,简直就是火上浇油:“关你屁事。”“随便问问。”吴君言性格冷漠,好像从没与人深交过。一来,他的性格很难让人与之相处;二来,他是北荒十杰,寻常天骄根本没资格与他平起平坐,更谈不上交朋友了。“她会后悔的。”吴君言口中的“她”,指的自然是将陈青源抛弃了的白惜雪。“我已没了当年的风采,她有什么好后悔的。”陈青源自嘲一笑。“不。”吴君言虽然看不出陈青源体内的道骨,但凭借那份妖孽应有的感知,可以肯定的说道:“在我看来,你不过是下山走了一趟,很快就会回到山顶,俯瞰万里山河。”“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?”陈青源纳闷了。“如果你没这个本事,也就不配成为我的对手。”吴君言喝了一口酒水,沉吟道。“你是在夸我,还是在夸你自己?”陈青源驾驭着飞舟继续前行,浓郁的酒香味弥散到了舟内的各个角落。“都有。”吴君言老老实实的回答。“说起与我约战的事情,这些年你有没有碰到其他的北荒十杰?”关于这事,陈青源还是十分感兴趣的。“有。”吴君言点头。“交过手吗?”陈青源直勾勾的盯着吴君言,开口问道。“没有这个机会。”对此,吴君言略感遗憾。“天下这么多的妖孽,为何你就逮着我不放呢?”陈青源的眼神有点儿幽怨。“若与他们一战,分胜负,也分生死。与你,不必如此。”在吴君言的心里,陈青源虽然爱财,鬼点子很多,但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,值得打交道。最主要的是,吴君言与陈青源待在一起,可以摘掉面具,十分轻松。这种感觉,是吴君言以前从未感受过的。“你怕死?”陈青源诧异了:“不可能吧!”“死亡没什么可惧的,只是现在还不到拼死一战的时候。”吴君言沉声道。“也是咯!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,真要到了死战之时,也得前往大世的舞台,不能在这里停下了前进的脚步。”北荒很大,可还不是尽头。据传,在那极为遥远的帝州,才是世界的中心,强者无数,妖孽云集。唯有抵达了帝州,方能看到世界舞台的颜色,不枉此生。“陈青源,听说你活着从天渊出来了,不与老熟人见一面吗?”正当陈青源与吴君言畅谈着未来之时,一道不善的言语从远处传来。之前陈青源以本尊现身于死域,与慕容家打了交道。他来到北沧星域的消息传到了很多熟人的耳中,那些人自然想要过来看看。这次来的人,恐怕没吴君言这么好说话,多半是来落井下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