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是看他实在委屈,为了家庭和谐出卖色相,就顺他一回意吧,大不了她多看着些,不让他靠太近。眼见裴云瑾眼中浮出一丝诧色,她赶忙补充,“就一夜。”裴云瑾没给她反悔的机会,“好。”心中因某些腌臜事而生出的不悦化为乌有,他的唇角肉眼可见地上扬,随后稍稍压住,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房门。衣袂飘飘,晚风都仿佛带着无限柔情。裴云瑾如平常一般,走进书房的庭院,自然地吩咐道:“我今夜歇在书房。”“是。”护卫们习以为常。待裴云瑾进屋后不久,陈书走出来,“人太多,吵着世子处理公务了,你、你、你们几个回去休息。”拢共四个守院门的护卫,被喊走三个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站那。另一边。段湘烟从夏香手里拿到的春药,就是药店卖的最火热的春日饮。但因其颜色明显,肯定不能直接下在茶水里。于是段湘烟去亲自去厨房熬制些颜色深的汤,熬完后,再准备将春日饮倒进汤膳里。玉翡寻了个小丫鬟随意找了个由头,将段湘烟支开后进了厨房,手中攥着一支小玉瓶,还是从药店掌柜那里买的瓶子。玉瓶中装的是同样颜色,但并无坏处的养生补药。只要是一个颜色,不通药理的段湘烟根本看不出来。厨房中,还有一个正在洗碗的丫鬟。丫鬟看见玉翡,忙问,“玉翡姐姐怎么来了?可是少夫人那边要用宵夜?厨子已经休息了,要不我去喊回来?”说着就要擦手去喊人。玉翡摆手,不经意地问,“你忙你的,我方才瞧见段姑娘出去,她怎么还亲自下厨?”洗碗丫鬟摇头,语气古怪,“段姑娘染了风寒,口味却挑剔,拿着一大包材料过来,非要自己煮什么汤喝,可我闻着味儿怪怪的,她还不给我瞧。”谁稀罕瞧似的。洗碗丫鬟撇了撇嘴,背过身去将水舀大些,哗哗哗地继续洗碗。玉翡装作好奇地过去看,砂锅盖着盖子,灶台上放着一支小玉瓶,她轻而易举地就将玉瓶给调换了,将装着春药的玉瓶收进袖子里。离开前,听砂锅里沸腾扑腾的声音,玉翡见段湘烟还没回来,就将锅盖掀开瞧了瞧。这一看,吓一跳,还以为会是什么清口的汤,结果炖的竟是牛鞭和鹿茸!难怪闻着味怪呢!这是从哪里搞来的,明明跟踪夏香的时候没看见买这些啊。土黄色的汤一看就很有营养,可是太有营养了。意图给世子下春药就算了,还想把春药下在牛鞭汤里?玉翡将锅盖盖上,得快些回去告诉少夫人。玉翡走后,段湘烟回来了,从材料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鸡,将煮透了的牛鞭鹿茸扔掉,将小鸡和蘑菇放进去炖,再将手边碗里的药倒了进去。出锅就是喷香的小鸡炖蘑菇。离开时,还不忘将废弃的牛鞭鹿茸包起来带走。*“牛鞭?”青云院里,沈欣月差点维持不住淡定。关于牛鞭是从哪来的,暂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裴云瑾能不能受得住。“玉翡,你去书房同他说一声,喝一口可以,不能多喝。”太补了,对身体不好。玉翡领命离去,留下紫灵大眼瞪小眼,“少夫人,奴婢要做什么?”沈欣月招招手,与她低语两句,随即,紫灵眼冒兴奋的光跑出去了。不多时,陈武疾步走至主屋外,“少夫人,段姑娘快到书房了。”沈欣月点头,披了件外衣,带着陈武朝书房而去。此时,书房外无人看守,唯一的护卫还去茅厕了。段湘烟提着食盒,畅通无阻地进入庭院,看见亮着灯的书房,她秀眉拧着,眼皮跳了跳,有些不祥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