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似这样拍马屁,然后又拍到马腿上的日子,过了有半月,虞绍才寻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。太子这个人嘴硬心软,举个例子,抢太子的鸡腿肯定是找打,把自己的鸡腿给太子,太子也不会要,但是如果把自己的鸡腿送给了路边的乞丐,那太子就会另眼相看,并把自己的鸡腿送给你。这个时候,要怎么做呢?那当然是拒绝,并讲一通令人感动的道理。虞绍深深悟了,故而这几日沈欣月都找不到他人,不是去做善事了,就是在街上溜达找机会做善事。还把齐行舟也带上,因为带着齐行舟,太子殿下悄悄关注的可能性会更大。这日,两个小少年在医馆外,碰见一个付不上诊金的老人,两个小少年自然是慷慨解囊了。可是一摸腰包,才发觉空空如也。做善事是需要钱的,虞绍就将爹给的钱花完了,不仅如此,连带着齐行舟的小荷包也空了。齐行舟也没好意思找沈欣月说,就跟着虞绍出来了,哪里想到对方也没钱。这下好了,说要帮助病患出诊金,病患再三拒绝,虞绍感受到头顶上若有若无的视线,再三坚持要替病患付钱,病患感激涕零终于接受,差点一度要跪下来感谢,周围的围观群众都纷纷鼓掌称赞“少年强则国强”。偏偏造化弄人,病患的手都伸出来了,这个节骨眼上,虞绍才发现自己钱不够,哪里抹得开面子不给,只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安佩取下,在齐行舟的阻拦下,仍然坚持地放在了病患的手上——“这个应该够诊金了,你去好好治病吧。”病患进入医馆,虞绍在掌声中笑得勉强,站了会儿,才拉着齐行舟走了。房顶上的谢欢摇摇头,摸摸自己的腰间荷包,还是有些钱的。于是他进了医馆。医馆中坐诊的大夫,乃是金陵城赫赫有名的妇科圣手,姓罗。谢欢隔着帘子瞧了眼,便认出此人是那日与微生家老太婆叙话的人,就是给沈欣月诊脉过的。他寻到方才拿了平安佩的病患,欲用金钱与对方交换,忽听正被罗大夫号脉的女子询问——“罗大夫,你帮帮我吧,我家婆想让我至少生两个,我能不能一次怀两个,就不用吃两次苦头了。”罗大夫神色紧绷,眉目都是不满,“让你家婆自己生去,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,还想一次怀两个?”女子闻言垂泪,“有没有法子?”“没有,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,你要养好身子,你丈夫也得有好身体,”罗大夫收回号脉的手,“你和你丈夫的血亲里,可有怀双胎的?”女子思索一番,摇摇头,“好像没有。”罗大夫低头写起养生药方,“那更难了,我建议你不要思虑太多,顺其自然便好,否则不利于怀胎,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,何故为难自己呢。”女子也知道这理,轻叹一声,“倘若有,也不会追求双胎了。”谁人不知,双生子是无缘皇位的。感慨一声,女子领着药方离开,经过谢欢时,对着他的面具好奇地瞥了一眼。在罗大夫看过来之前,谢欢转过了身,原来双生子血脉还能遗传,心中称奇的同时,不禁想起了那个与爹长得一样,却战死于沙场的叔父。但记忆里,谢家好像只有爹与叔父是双生子,这双生血脉来源于谢家祖母,但往后没有传承下来。谢欢没有孪生兄弟,老东西的小儿子也没有。他只稍稍想了会儿,替病患出了诊金后,取回了平安佩。他离开后,医馆内,罗大夫的小徒弟在旁询问,“师父,照您这样说,怀双胎是不是很辛苦?”罗大夫点头,“起先几个月,与寻常孕妇无异,等身子重了,自然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