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也不错,公主是当初跟着晋元帝和太子一同打天下的,因此对太子忠心耿耿,是太子党之首,她不容忍,旁人在她眼前,无故打压太子一党。可惜,她不知道的,是裴云瑾早有二心。公主一发话,镇国公也跟着笑了起来,“经李相一说,我们都成了嫌疑人了,哈哈。”听似笑,实则暗怼。李丞相皱眉,看着这些太子党的人,气愤不已,“你们——”“够了!”晋元帝听不下去,拍案呵斥,“再吵都滚出去!”李丞相顿时静如鹌鹑,坐回原处。谢玄阴恻着脸,身前一片空荡荡。眼下,所有人都在关心能不能抓到刺客,无人瞧见,晋元帝紧皱的眉头、流露出的迟疑。明明只瞧了一个背影,却让他心里起了波澜。晋元帝看了看左首空荡荡的位置,心头也是空荡荡的失落。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指引,必须抓住那人。晋元帝将狩猎前两名唤到身前——“谁能找到此人,朕重重有赏。”裴彻和杜承州领命,心思各异。晚宴至此,晋元帝已经没有心思了,起身便欲离去。谢玄忽地起身,“父皇,今夜儿臣愿守在父皇寝殿外,防止刺客出现,护父皇安全。”“老二,”晋元帝意味不明,笑了,“你那功夫,真要有刺客来,朕还得分神保护你。”谢玄面上红一阵青一阵,“儿臣定当苦练武艺。”镇国公不甘落后,“陛下,刺客身手敏捷,今夜就让承州护卫在陛下左右吧。”有了镇国公自荐儿子,一众武将和勋贵都开始请缨。晋元帝不耐烦打断,“行了,说得好像没有你们,朕就没有侍卫一样。”语罢,突然指向一人,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一众臣子、女眷纷纷随之望去,只见身着飞鱼服站在晋元帝身侧几丈距离的男子。男人手握绣春刀,不知所措,正欲回答,却被人抢了话。只见平阳侯上前,“陛下,他只是京机卫的一个小小总旗。”谢玄插嘴,“偏偏就是这小小总旗,看见刺客的第一反应就是守护在父皇身侧啊。”平阳侯与谢玄视线相撞,仿佛要在空中擦出火星来。晋元帝声音冷下,“朕问的是他。”闻言,平阳侯和谢玄都老实地闭嘴。周绝期低头恭敬道:“属下姓周名绝期,是京机卫缉拿一司总旗。”晋元帝点头,“你既是缉拿司,朕就给你个任务。”“你跟朕来。”晋元帝说完,头也不回地昂首踏步离去。周绝期握紧了刀柄,掩饰紧张,尽量平静地跟了上去。待晋元帝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上,殿内瞬间喧闹起来。有人小声议论着,虽不知晋元帝要给小总旗什么任务,但大家心知肚明,只要把握好了,这就是小小总旗一步登天的机会。而刚才,宣王帮那总旗说了好话,讲不准,宣王就是周总旗的靠山。连沈欣月都怀疑,周绝期是谢玄的人了,毕竟谢玄那种人,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谁说话。宴席散场,裴云瑾不知去了何处。沈欣月在庭院等着,每次听到院外有喧闹声,就一阵焦虑,生怕是云叔被抓了。她带着紫灵在院子附近逛了逛,没听见“刺客”被抓的消息,才放心些。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裴云瑾终于归来,见她就道:“放心,你那位叔叔还没落网。”果然,他一直知她所想,沈欣月点点头。又听他认真道:“即便他被抓住,我也会想办法,保住他的性命。”沈欣月明白其中利害,心绪复杂,“阿瑾,你不用跟我保证,我虽担忧云叔,但也懂得人各有命,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即可,你不需为任何人担险,即便那人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