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拍远的裴彻和周绝期再次一跃而起,一剑插入它的心脏,一枪刺破它的天灵盖。不出几瞬间,无反抗之力的黑熊便倒地等死。“呼。”沈欣月松了口气,放下箭匣子,紧接着,白马就在身侧发出长啸。这一声,她听见了。她仰头,看见裴云瑾跳下马,不发一语地将她搂紧怀里。她默默地不动。每次都是这样的,一出事就抱她。“傻不傻。”裴云瑾语气沉重。他松手,将她扶起,检查她身上有无受伤。“我一点伤都没有。”她道。裴云瑾紧锁眉心,视线扫了她一圈,确认她没事,也没缓和面色。他的视线又投向另一处。周绝期和裴彻受了伤,力竭疲倦地坐着,恢复体力。裴云瑾凝重地看向沈欣月,认真道:“你说人各有命,我希望你也记住。”“莫说是裴彻,就算是我身处险境,也不想你以身涉险。”沈欣月听完,点了点头,“我不听,我这次是有信心的,而且裴彻是为了救我们。”说着,她还朝虞绵绵、谢玄躲藏的位置指了指。裴云瑾都没看一眼,拉起她的手,“你不怕吗?”“不怕。”其实沈欣月怕死了。裴云瑾感受到掌心还在轻颤的手,垂下眸,没戳穿她。沈欣月却看见他五指划出的血痕,“你怎么受伤了?”他未答。那边虞绵绵已经跑过来了,眼眶还红着,“表兄,还好你们来了。”她突然压低声,“宣王殿下真是个胆小鬼。”沈欣月听闻,朝谢玄投去目光。只见谢玄捡起了锄头,正在起初挖人参的位置。他蹲下身,没多久又站起来,皱着眉,“裴二!本王的人参没了!”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挂念着人参。裴彻无语,没力气回答。谢玄便问杜承州,“人参自己会跑吗?你昨天怎么挖到的?”杜承州过去看了眼,“我也不清楚。”语毕,只留谢玄怀疑人生,杜承州走到了黑熊身边,感叹道——“要不是裴兄和嫂子带着软筋散,这么大只黑熊,只怕得要四个练家子齐上阵,才能制服了。”“万幸啊万幸,”杜承州抬头望几人,“这熊,你们要怎么分?”裴云瑾无言。周绝期和裴彻也无心分这黑熊。谢玄道:“你们若都不要,就给本王。”熊肉可是大补之物。沈欣月没挖到人参,少不得动了脑筋,“我想要熊胆。”语毕,就感受到身侧人投来的目光,她扯扯嘴角,解释道:“熊胆可以入药,拿回去补身子。”裴云瑾目光柔和,“好,那再弄点熊肉。”谢玄看着两人互动,“那就这样分吧,裴二,你要什么?”裴彻低着头,心情复杂,不明白兄长为何随身携带软筋散。专心思索着,也没听见谢玄的话。场面冷了下来。虞绵绵捡起背篓和羊,“二表哥,周总旗,熊怎么分我不知道,但这只羊,我分你们一人一半。”凄惨的羊被装进背篓里。裴彻不说话,悄悄看兄嫂一眼,又收回视线。不多时,就有侍卫队来了,将伤患、黑熊一并抬走,谢玄也跟着走了。林中只剩下四个人,裴云瑾将沈欣月和虞绵绵送回院子,才重新和杜承州出发狩猎。不出一个下午,那些在山庄里喝茶的女眷都听说了围剿熊的事迹。沈欣月是没听见,虞绵绵绘声绘色地演讲——“我那勇敢的嫂嫂临危不惧,熊掌都快踹到她的额头,她眼睛都不眨一下,出手就是快准狠,和我表兄一前一后,射中臭狗熊的命脉。”“就在这时,我二表哥和周总旗默契配合,腾空而起,给那黑熊致命一击,毫无反抗之力,两腿蹬蹬就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