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走远的陈武感叹道,“世子,这神医说不治权贵,因为治不好会死,不治平民,因为治好了也没钱收,这人还神医呢!他那名号恐怕是商贾花钱打出来的。”裴云瑾沉着脸,“将他看好,我先去同夫人说一声。”殊不知,夫人正在找云昭。她如今是不知云昭住哪儿,因此只能派人出去私下找,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,反正云昭也会来找她。刚想通,裴云瑾就会回来了,“夫人。”“嗯?”“我找到神医了,届时就能治你那位长辈的脑子。”他对神医的态度,闭口不谈。反正,到时候有办法解决的。沈欣月听闻,眸光一亮,“真能治?”若是能治好云叔,云叔一定会在武学上有所成就,将来也不用云昭操心,更不会走丢了。裴云瑾为她的私事操心,她感动又惊喜,垫起脚就朝他脸颊啄了一口。他的眸光愈发柔和,却不忘提醒她——“但你这位长辈,还没找到。”接连五日,也未能寻到云昭。沈妙仪在福华园关了五日,除了生气,倒没什么异动。她不急,却不知外头那位急了。周韬多日联系不上沈妙仪,心里突突地跳,毕竟最后一次见面时,约好了第二天也要见面的。结果多日都没来,他不确定是她出了什么事,还是……她不要他了。越想,越心烦意乱,连执行任务时都频频出错,被周绝期好一顿骂。难得攀上了国公府的千金小姐,周韬很怕到手的富贵变成一场空。思索很久,还是去找了裴彻。彼时裴彻正在磨刀,头也没抬。周韬斟酌着,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表小姐名讳,又怕污了表小姐清名,于是找了个借口——“千户,前段时日,属下跟周百户去了国公府,回来后,就发现祖传的玉佩丢了,或许遗留在了贵府上,能不能去找找?”裴彻磨刀的手一顿,冷然抬头,“那么多日,你才发现?”周韬忐忑极了,“早发现了,不敢叨扰贵府,在家中仔仔细细找了确定没有,才来找您。”裴彻随意道:“我正好要回府一趟,你随我一起吧。”周韬得逞,嘴角压不住,“多谢千户体谅。”一路上,两人本是无话可说。但周韬想到将来极有可能与公府结亲,便想主动讨好这位未来的二舅子。奈何没有话题啊,于是他克服了对远房堂妹的厌恶,主动攀关系,“千户,其实您的妻子,是属下的远房堂妹。”闻言,裴彻脸色黑下,“我知道。”周韬却没看出裴彻情绪变化,仍献殷勤道:“说起来,您也算是我的堂妹夫呢,如今又在一处共事,真是缘分。”裴彻皱眉,声音骤冷——“算不上。”都不是周家的种。“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。”周韬这才听出不对劲,“怎么,您不喜欢我那堂妹?”裴彻不语。周韬一拍大腿,当即转了话锋,“不瞒千户您说,我那堂妹向来不是安分的主儿,十二岁随她娘改嫁后,就没回去看过她祖父,白眼狼一个。”秉着一起吐槽拉近关系的原则,周韬碎一声,“也是苦了您嘞,难不成您现在搬出公府,也是因为我那堂妹?”“那怎么不和离呢?”周韬眼里闪过精光。和离最好,柳氏那对母女相继嫁入高门,真拿自己当人上人了,还看不上他呢。看看,最后不还是被别人厌弃。裴彻没想这么多,只觉得周韬聒噪。两人分明不熟,裴彻不欲多言,骑着马快一步回府。几日不曾回家,前院正在修葺。沈欣月站在厅堂里盯了会儿,将该嘱托的嘱托了,听门房来报二公子回府了。刚听闻,裴彻已经走至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