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恳切,苦苦哀求。裴云瑾听闻,一把扯住他的衣领,满脸抑不住的怒火,“你简直无可救药,你将她当什么了!”语罢,如扔垃圾般将裴彻扔到杂物堆里。裴彻心神不宁,也不还手,就这样倒在杂物上。裴云瑾看着令人头疼的弟弟,“我今日来只是通知你,我既知晓了,就代表,往后你再无法威胁到她。”说完,他不愿久留。这个时辰,夫人应该醒了。裴云瑾正欲离去,身后裴彻的声音响起,凄凉中透着好奇——“你当真不介怀吗?”“兄长连穿衣都喜白色,真能接受,自己的妻子有过别的丈夫吗?即便只是灵魂,她也不是你心中那个人了!”裴云瑾准备开门的手没往回收,连看都没往后看一眼,纠正道:“我今日穿了黑色,颜色不过是喜好,可以更改。”“但她不是喜好,她是我的夫人。”这世上,他只有一个夫人,只有一个央央。前世今生,她从不曾改变,裴云瑾也没有改变。改变的,只有裴彻。裴云瑾也不管裴彻能不能理解,话音落下,就夺门而出。只留下裴彻一人在杂物中颓废地坐着,释怀不了。确实如兄长所说,从今日起,他和央央再无秘密了。青云院中。沈欣月已经起床了,听下人说裴云瑾生病了,还告了假。她还没担心上,又听闻他找了素云,后又大张旗鼓地去了京机司。请了病假,还忙成这样,真不怕别人知道他装病啊?变了,变了,他以前很谨慎的。沈欣月叹息着摇摇头,觉得他应该心里有数,于是不再去想,躺在庭院树下的摇椅上,吱嘎吱嘎地摇了起来。她轻轻拍了拍小腹,拿着一本话本看了起来。这话本,还是先前虞绵绵送来给她解闷的。话本中,男主角就跟锯了嘴一样。知道的是在看话本,不知道的以为她在照镜子呢。看着来气,她当即把话本扔了出去。许久没传来话本落地的声音,她摇着椅子,仰了仰头,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个倒立的男人。只见他越走越近。裴云瑾执起话本,将话本放在她怀里,招呼也不打一声,倾身将她抱起。沈欣月的身体突然悬空,伸手搂住他的脖颈,瞪着他,“哟,来做客了?”看他嘴角呈现的是一个朝上的趋势,沈欣月就心里有数,看来是验证过了。效率还挺高。裴云瑾紧抿着唇,抱着她,朝主屋走去。院中的丫鬟们面面相觑,识相地退下,只有紫灵走过去,等他们进屋后将门关上。沈欣月被放在榻上,眼看他要坐到床沿上,她急声道:“哎哎,你别坐!”他还没坐下,半僵住,直起身,“怎么了?”沈欣月左右打量,语气中透着嫌弃,“刚换的床单,你去哪里染了一身灰,就要往床上坐?”裴云瑾低头看看,也没反驳,伸手就开始解腰带,抬头对上沈欣月的视线,他手一顿,转身朝屏风后走去。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声音,伴随着他的话,“我信你了。”他终于是信了。但沈欣月的心情还是七上八下,朝屏风后望去,语气不确定,“彻底信了?”“嗯。”他换上干净的衣裳,一边系腰带,一边走出来。裴云瑾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。对视不出须臾,沈欣月眸光闪了闪,心中还是不安,总觉得突然的信任,只会是昙花一现的美好。她略微偏开头,声音放轻,“那,你……”想问他介不介意,话到嘴边,却有些说不出口。万一他会有介意怎么办,问出结果,岂不是让自己徒增烦恼吗?沈欣月这会觉得,自己也很像被锯了嘴,迟疑着纠结着,最终鼓足勇气要问,却被裴云瑾抢了先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