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裴彻双眸迷茫,面色红润,一副酒醉之态。裴彻一身牛劲儿,几个护卫小厮都有点拦不住耍酒疯的他,“兄长,你听我说。”弟弟冲到面前,一身酒气冲天,裴云瑾一把按住他胸膛,将他推远些,眼看沈欣月跟了上来,他下意识伸手将她阻隔在身后。裴云瑾怒道:“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!”“我?”裴彻指指自己,又指向被兄长护在身后的人,“兄长怎么不看看你护着的女人是什么样?”“她将我的妾室带走不算,还妄图诋毁我的妻子!”裴彻声嘶力竭,裴云瑾却冷漠从容,“等你酒醒了,再同我说话。”裴彻不肯,“我一直敬重兄长,以兄长为榜样,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……”说不下去了。沈欣月也听不下去了。忍不住探头,“二弟,榜样是要学习的,你又不学你兄长读书上进,还混成这样?”她对上裴彻阴鸷凶狠的眼睛,没有半点退缩,忽听裴云瑾温声道——“夫人,你先回屋去。”沈欣月不答应。谁知道这个醉鬼要编排她什么,她才不走。那头,裴彻是彻底被她激怒了,“你个毒妇!”说着又要冲上来。裴云瑾按住他的肩,声音一沉,“裴彻!”几个护院和小厮也纷纷上来,一左一右架住裴彻,裴云瑾才放手。还没干什么就被控制住的裴彻,大为受伤,“是你的妻子做错事,你抓我干什么?!你怎么不教训她啊?”见状,沈欣月没有说话,但是抬高了下巴。裴彻这个蠢货,就会意气用事!裴云瑾冷不丁回头看见妻子淡定的样子,再对上裴彻不可置信的眼神,太阳穴一跳,他头疼地捏捏眉心,厉声吩咐,“把二公子送走。”护卫迷茫,“送哪儿去啊?”“国公府。”裴彻听闻,大力挣扎起来,“我才不走,兄长真是被这女人迷了心窍,你再也不是那个冷静无私的兄长了!”他一边挣扎,一边喊,“我早该料到的!当初你恳请祖父去伯府求娶的时候,我就该料到的!”“以兄长的身份地位,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恐怕,那时候就已经被灌了迷魂汤了吧!”听闻,沈欣月扬着的下巴突然低下。这桩婚事,果然如她所料,是裴云瑾主动向家里提的,否则老国公怎会同意呢?她朝裴云瑾望去,见他讳莫如深。“怎么还不带走。”裴云瑾语气加重。一群人押着裴彻,奈何裴彻力气大,稍有不慎就挣脱了。裴彻甩开了小厮们,“连爹娘都不清楚,当初祖父为何突然去国公府提亲,他们都以为是祖父的意思,可我知道!因为那年兄长与祖父的交谈,我全听见了!”沈欣月站定不动,见裴云瑾面色沉下,她心里却希望裴彻再多说点。裴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,一步步走到她面前,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蛊惑的兄长,自打他与祖父游历归来,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内描绘你的画像,被祖父得知,毁一幅画他就绝食一日,祖父只好假意答应。”“祖父说,若兄长能中状元,便应允这桩婚事,然后——”突然被裴云瑾冷冽打断,“醉酒之人,一派胡言。”他面若寒霜,给护卫使了眼色。护卫拿着棍子悄悄上前,企图将人打晕。沈欣月哪能容许,“让他说完。”她认真的神色,对上裴云瑾的不淡定,后者到底是退让了。逐渐黯淡的天色,藏起他眸中的汹涌与不安。裴彻笑他,“兄长有什么不敢面对的?这大晋能人才子不计其数,当年祖父没指望兄长中状元,只希望时间久了,他能淡了这心思。”话音顿了顿,“岂料,兄长当了真,没日没夜苦读,三年后还真的中了状元,这三年间,应该是经常担忧心上人跟别人定亲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