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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开始,我心脏的痛感越发强烈,甚至有时候,前一秒还在看书,后一秒就会突然晕倒。
裴慕寒表情越发凝重,紧皱的眉眼再也没有舒展过。
昏睡醒来时,病房只有为我换药的护士,不见裴慕寒身影。
只剩下床头保温盒里热气腾腾的粥,能证明他刚刚离开。
见我醒来,护士欲言又止,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些迟疑。
良久,才小心翼翼开口。
您还不知道吧那个裴总今天一大早就报警从医院里抓人呢。
刚刚离开前特意叮嘱让我们好好照顾你。
我抬起头,淡淡道:抓什么人
就是那天陷害你的女人啊。
听说她参与了洗钱和偷税,连同她家公司现在都被警察调查了。
我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新闻,果然,照片里是江心怡狰狞愤怒的脸。
见我没回应,护士为我换好药便安静离开了。
而我甚至没有精力多想,只清醒了一会,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病房内黑暗压抑。
只有电视的点点亮光,小声播放着我父母的照片和卧底经历,其中还提到了我的化名和我五年的胆战心惊。
这是我向警方请求的,我只想在死前再看一眼爸妈穿警服的样子。
裴慕寒呆呆的站在电视前。
当年的真相一点点在他面前拼凑完整,他膝盖一软,勉强扶着桌子才站稳。
他用力捂着胸口,痛苦的嗬嗬大口喘着粗气,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喉咙,让他无法呼吸。
这个晚上,我听着他躲在阳台上压抑隐忍的哭声,眼泪浸湿了枕头。
我再次醒来时,竟然已经是第四天。
裴慕寒守在床边,眼底布满血丝,满目憔悴。
见我醒来,他像是失而复得一般将我紧紧搂在怀里,又哭又笑。
还好,还好你醒了!
我才知道,我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