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害人者,终将自食恶果。谢欢点点头,没说什么,站在廊下,转头,看着云昭在庭院中快到幻影的招式。即便他们在廊下说话,云昭也没有停下,只顾自己练剑。沈欣月忽然想到土匪一事,出声问道:“昨夜剿匪,是您的手笔吧?”他看着云昭,“何以见得?”“若我没有猜错,这几日您就是在准备这事吧?”她道。谢欢低头,注视着台阶上的小石子,漫不经心道:“借力打力,顺势而为。”语毕,他弯腰将小石子捡起,瞄准庭院下的“幻影”。沈欣月有种不祥的预感,刚想开口,就见他手中的石头飞了出去。只听一声细微响动,幻影被迫停下,露出原本人的形态,“叮当”清脆一声响,剑掉落在地。云昭倾着腰,捂着小腿处,隐忍着疼。“阿昭!”沈欣月下意识喊,这石头虽小,但扔到腿上可疼了,她都不免在心里为云昭感到委屈。云昭沉默着,不说话。谢欢还站在廊下,严厉道:“哪学来的假把式,华而不实。”云昭垂着眸,视线落在地上,隐忍片刻,没忍下去,“明明是你偷袭。”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不论何时,都不能扔下你的剑。”谢欢说教道。云昭极小声地驳道:“偷袭还有理。”听她反驳,谢欢语气加重,“明日起,学兵法。”云昭抬眸,不满的语气透着倔强,“我学那个做什么。”谢欢静默片刻,也不回答她,转瞬间飞走了。云昭就这么站在庭院里,盯着房顶的位置,眼眶慢慢发红,倔强地不让眼泪冒出来。忽地,小腿一凉。云昭低头。沈欣月蹲着身,将她裤腿卷起来,一块青紫的中心,破了皮,出了血。“有点疼,忍着些。”她将从屋内取出来的药膏涂抹在云昭的伤处,没听云昭喊一声疼。只是雨滴落在了地上的水坑里。明明上好了药,沈欣月也假装手上很忙,没有抬头。过了一会儿,那只很忙的手臂被云昭攥住,将她扶了起来。“你有孕在身,不要蹲着。”沈欣月收紧药,见她脸上自然,点点头,“嗯,我要进屋写字去了,你练剑累了,要不和我一起写字?”云昭没有拒绝。于是被她拉进屋,两人一起抄录账本。房中安安静静,抄到一半时,“天窗”开了,几本书从房上落下,恰好落在云昭面前。“嘭!”“砰砰!”好几本兵书。沈欣月和云昭仰起头,眼见着天窗被云叔关上,他这次倒是记得了。*一棵小金树在花盆里,枝繁叶茂,可惜是个死物。但这是越枭的心爱物,他天南地北地闯荡,几乎都带着这棵树,就怕让贼惦记。被人瞧见,只会被人调侃是俗物,果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,树都搞成黄金的。小金树大概有越枭的手臂那么长,枝干全是黄金所制,叶子也是。越枭如往常般,擦拭着小金树,一边听着管家汇报叶家漏雨之事。明明他的动作十分轻柔,却在碰到金叶时,叶子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,落在了盆里。他轻叹一声,将清洁布放下,捡起金叶子,反复观察一番,忽地发出一声笑,“真无用,挂在金枝上,也还是落入尘泥的命。”“什么?”后头的管家觉得他意有所指,但一时没想明白。越枭转头,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之色,指尖夹着璀璨的金叶子。下一瞬,就将金叶子往火炉里扔。火炉中发出噼啪作响的声响,火星子腾腾往上冒,火光将他的脸照出几分暖意。管家听他开口——“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他们都说金叶子俗,我终究还是落得与他们一样,往后换成玉叶吧。”